2012年4月2日 星期一

〈按摩師日誌 27〉第七次內觀(下)重返山中故居

打掃完,拍完照,準備離開。
室友說:「我沒有經過台中,載你去中興嶺吧,那裡車比較多。」
「好的。」我說,表情很平靜,心中卻是一陣悸動。

搭乘半路就得下車的便車,並沒有方便多少。但是當室友從口中説出「中興嶺」那三個字時,我就像是聽到了上帝的天籟之音、神諭、聖旨、徵兆。

是的,我正是要到「中興嶺」。
這兩年來台中的這三次內觀,每一次結束後我都想到中興嶺看看。
這一次內觀的午夜夢迴,浮現了許多與那裡有關的回憶,非得動用「零極限」的四句話來清理不可。

是時候了吧。

「中興嶺」附近有座隱秘的古厝,是我十三年前住的地方,九二一地震那天,它受損了,我算是躲過一劫,住在隔壁棟的友人與她女友到我家院子來避難,他們住的房子倒了三分之二,家當都被埋在瓦礫堆中,人卻沒事,真正是大難不死,我們一起渡過將近兩週的逃亡生活,不,是逃難、寄人籬下的日子。往事種種,就不再細數了。

過幾年,有聽説房東將房子整修後又再租給別人。十多年來我沒再去過台中,更別說中興嶺,我並不曉得那房子現在是租人、還是拆了、重建、或是荒廢了。沒有理由惦記著它,不過是間老房子,更何況,我不是屋主。屋子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曾經圍繞著屋子所發生過的故事。

下了車,拎著大包小包,走往山中故居。
晴空風徐徐吹來,一如往常 , 十三年前的往常。
我聞到樹的味道、風的聲音、鳥的啼叫,這是十三年前熟悉的味道,熟悉的聲音 。

到了,看見房子了。
路上一位阿婆在掃落葉。
她跟我打招呼,我應了幾句,無心多聊。

我將兩箱行李先擱在路邊,轉頭往屋子望去。
映入眼簾的是這副景象:


我沒有進去,在房子附近繞了繞、望了望、坐了一會兒,拍了幾張照,一個人靜了一會,然後往回走去。

等公車,上車。

掏出手機,和李四夫婦約好到台中火車站接我。今晚就借住他們的新家了。

第七次內觀之旅到此結束。


後記:

雖然本文一開頭有提到説:「這真是一次對極了的選擇...」。但並不是指回到故居看老房子這件事,而是「夢境+零極限+回故居+隔天及後來所發生一連串的事」。

隔天,我在臉書上這麼寫:
「2012年的2月14日,是的,就是今天,此刻,這是個值得記念的日子。我幫自己解除了長達13年、甚至是26年的封印。 」
「我無法形容,還在咀嚼中,效果會多久也不知道,想到就會笑,反正就是:『太棒了,哈哈哈,哈哈哈...!』」 
「當我能解除自己的封印,我能更自然地幫別人解除封印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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