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6月25日 星期六

〈按摩師日誌 10〉一位大學同學的作品《道濟群生錄》

上個禮拜花了兩天時間讀完同學的大作《道濟群生錄》,說真的,我已經很久沒看文學類的書了,何況是小說,何況是當代小說,何況是年輕的、沒有名氣ㄉ人寫的小說。這當然是要因緣合和才能發生,主要原因有以下幾個:

一 是過世的安振同學晚年有跟他來往,並且去醫院探視他父親,接著被他寫入書中成為要角,我想藉此順道多了解一些情況。二是該書主要是用古典奇幻寫語法來撰寫 作者父親住院時慘遭 醫護人員折磨(啊不是,是照顧)的過程,這讓我想起並回顧十多年前母親住院的種種經驗,而我也想了解他遭遇到的是什麼情況。三是如果現在、今天、我、或是 我的父親、家人住院了,大概面臨到的也將仍是這些情況吧。四是一位念美術的人,受圖像思考訓練的人,可以在家寫文章寫到得文學獎,這真是不簡單啊。

對我而言,閱讀此書感覺像是從天堂又回到了地獄,或者說是人間吧,啊其實說地獄也行,因為閻羅王也是書中人物之一。怎麼說是從天堂掉到地獄呢?因為近年來讀的書大多是成道大師的開示、佛書、神的訊息、天使的訊息、要不然就是養生書、工具書之類的,要我突然轉彎回頭認真閱讀、''吸收''一本紀錄在醫院裡發生的病人、家屬、醫生、護士之間的書,這對我還真是沉重,因為這就是我想要逃離的世界,因為過往經驗告訴我它無解,它的劇情大概就是會這樣,而傷心的往事會再湧上來。二十年了,這個體制還是如此嗎?小病開完刀讓你走,大病、慢性病就只能是這樣吧。

這也是為什麼這幾年我會頻繁接觸各種療法的原因,有太多秘密被社會隱藏了,學校不會教你,老師不會告訴你,因為他們也不懂。如果你不自己去問去找,就永遠 都不會知道,直到你死的那一天都不曉得你還有其他選擇。如果什麼都照著社會的潮流、父母的安排,有時候是矇對了,有時候則是遭透了。我的母親:一個公務員之死,帶給我真實的警惕。

回到關於《道濟群生錄》這本書,我想摘錄以下這一段內容:
由於之前大夥兒一陣搶忙,萬媽忘記哭泣,這時悲從中來,望著萬安深呼吸那樣做了一個啼哭的準備動作,萬康列嘴笑說:「走得很安祥,不要哭啦。」萬媽給這一笑岔了氣,只好再一個提氣發動。萬康道:「不用哭啦,不然哭一點就好。」萬媽又給岔掉,乾脆就放棄哭,繼續讓鄰居跟他說話。
母親過世的那個片刻我剛好不在家,等接到通知回去時,看見兩位阿姨,也就是媽的姊妹,哭紅著眼從房間走出來,爸爸出去聯絡葬儀社,我沒有加入哭泣的行列,自己一個人靜靜地燒紙錢,阿姨們也因為我這樣而漸漸地恢復冷靜。直到隔天做完法事,將母親的遺體送到殯儀管,回到家,爸爸進廚房弄了一些菜出來(我家一向是爸爸掌廚),我叫弟妹吃飯並像往常一樣一一爲大家添飯,這時我才忍不住悲從中來,急著放下碗筷跑到後陽台蹲在角落裡摀著嘴哭。媽媽沒有了,以後再也沒有給媽媽添飯這件事。

家裡成員由五個人變成四個人,當時弟弟正在服役,所以基本上就是三人。我注意到爸爸會在半夜起來,到媽媽靈堂前流著眼淚合掌拜拜。過幾天,父親很認真地埋頭在客廳寫訃文準備寄發,他真的寫了很多,桌上堆著一疊又一疊的訃文,我開玩笑說:「要寄那麼多嗎?又不是寄聖誕卡片…」爸爸抬頭笑了,妹妹也笑了,這是母親過世後,我第一次看到父親笑出來。

因為書借給朋友看不在手邊,關於《道濟群生錄》的感想(或者說聯想)就先寫到這裡。以下是新書發表會的實況錄影,有許多名人站台力挺(朱天文、朱天心、侯孝賢、駱以軍),真是爲他感到高興。現場沒能開放觀眾提問,進行雙向對話,對我而言是有些美中不足的。就文學來講或許發表會這樣就OK了,很圓滿了。但就療癒來講,雙向對話是必要的,甚至對話也只是療癒的開始啊。

對了,這影片是我拍的,我ㄉ專長除了在美中挑剔出不足之外,還有就是在錦上給它添個花,這也是生活中偶爾會投入一下的樂趣。









延伸閱讀:

博客來書籍館>道濟群生錄
http://www.books.com.tw/exep/prod/booksfile.php?item=0010507699

《道濟群生錄》新書分享會實況轉播@ 麥田文學部落格
http://ryefield.pixnet.net/blog/post/35127857
國民大會:急診亂象護士荒(1/4) 20110622
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jSC_Rnl8AY8

90%的病自己會好
http://www.books.com.tw/exep/prod/booksfile.php?item=001047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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