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3月31日 星期日

〈按摩師誌日 212〉2019 三月北京行(五):在音樂的聲音之間有屬於寂靜的空隙

2019/03/03 三月北京行 Day12 

早上聊了一些生死議題、和父母的關係,在在都觸動著她,講到眼眶都濕了。

上午場開始,全部的時間都用在背部,她又說「真的是太棒了!」終場休息,所有的毛巾都濕了,必須換新。上完廁所回來。我靈感一來,請她站著,做能量的淨化,淨化一下氣場,其實更多的是提供她站著覺知自己的片刻。躺上去不久她說:「我覺得很喜悅!」

中午簡單吃了麥片,交換一下意見,休息了半個小時。就在這半個小時,我的意識進入很深的放鬆,然後再次漸漸地甦醒,回到這個世界。

第三場即將開始,我的腦中連換了三個方案,決定還是給她一個舒服、簡單、輕鬆的結束場。

不料,在面對小腿跟大腿內側的時候,又碰到了她昨天第一場所面臨到的痛點,那是她身上已知僅次於肩膀和腰椎痛的地方,或者說是她未知的,察覺不到的地方。去年最早來找我按摩,就是由於膝蓋的緣故,現在終於找到了,但是她承受不了。

因為腿部的痛已經讓她的感受很「豐富」了,原本的寧靜和平也暫時化為烏有。所以接下來,我做了比較輕鬆的脊椎按摩以及更放鬆的頭薦骨,讓她好好的休息(這次是真的)。翻另一面時,她說很擔心另外一隻腿也會一樣痛,我安慰著說:「我已經找到另外一條腿不痛的按摩方法了。」是的,在哄小孩呢!

結束後躺了大約40分鐘,她說「有睡著,睡得很沉。」她很認真的跟我表達感謝之意,回去之後又再次發了一段致謝的語音給我。

我鼓勵他些點分享文,那麼多感觸,不表達怎麼行呢?

延伸閱讀:
 「操縱人心的人或許會有下屬,卻永遠無法擁有一個團隊;會有顧客,卻少有忠實顧客;會有家人朋友,卻很難擁有真正快樂、令人滿足的關係。 
在現今越趨兩極化的世界,我們更需要懂得如何搭起差異之間的橋樑、化解紛爭。」 
~摘自《真誠,就是你的影響力》

 2019/03/04 三月北京行 Day13 鋼琴老師和貓(上)


今天來的是位年輕的鋼琴老師,主要是教兒童。我問學的人多嗎?她說:「都學啊!在北京這兒⋯」「學費貴嗎?」「一個月才500塊錢⋯」「那鋼琴⋯」「鋼琴也不貴啊⋯」


她說對身心靈這些東西有些排斥,還問:「什麼是觀呼吸?」我分享了一些年輕時教兒童美術的經驗,藉以拉近距離。 第一場反應安靜無聲,是東北人體型比較耐打耐疼的緣故嗎?醒來她說:在翻過來的時候感覺身體都「空掉了」,必需動一下手指來確認身體還在。我想起去年另一位黑龍江舞蹈老師類似的案例。她說比較困擾的事只有和母親的關係。 亂聊,聊到她和室友曾經最多養了十三隻貓,都是室友撿回來的流浪貓,養在客廳裡,最後又想起三隻貓忘了算進去,因為三個人的房間裡還各養了一隻。「所以總共是十六隻貓是嗎?」我問。

第二場她出了滿多汗,也呈現出疼痛的感覺,不再是早上所說的「很耐痛」的樣子。但整個人還是一樣安靜無聲地忍著,完全沒有表達。
醒來我問:「這什麼情況?」她說:「我說不出來,身體很懶,但完全不想說話。」其實我不但沒有禁止她表達,還鼓勵表達,但她內在的聲音到了喉嚨就自動卡住了,真是這樣嗎?這需要由她自己發現才算。

第一場她曾經說翻正面時她感覺「空掉了」,第二場更嚴重了,翻過來之後她就「都不記得了」,一直睡到我叫她起床她才醒。「妳已經睡了50分鐘」我告訴她,如果從翻過來起算,約有一個半小時不省人事。 做頭薦骨時,從她口中發出了兩三次熟悉的聲音,是明顯的入睡的聲音。但即便如此,也有人會說:「我只是很放鬆,我沒有睡著,我意識很清醒。」 她說參加的課不多,只參加過三次的聲音治療,對於聲音的敏感度她是優於其他同學的,而對身體的關注相對而言是比較弱的。她有定期上健身房,還請了健身教練。 北京的天氣越來越暖和了,要裸睡也是可以的,但我沒有這麼做。洗好的衣服很容易乾,晚上洗,隔天中午就幾乎乾了。

2019/03/05 三月北京行 Day14 鋼琴老師和貓(下)

早上又開始聊,從咖啡聊到茶道(人家姑娘有學過喔),再聊回健身、音樂、美術、終於連到她的的鋼琴教學,再(向內)延伸到「肌肉記憶」和「神經迴路」。
她說她的健身教練很胖(語帶爆笑等複雜情緒),卻仍然可以做到年輕時原本就會的動作,是因為肌肉有記憶。學習鋼琴應該也是因為手臂肌肉有了記憶。她的工作就是在:幫助小朋友從小建立手臂的彈鋼琴的肌肉記憶。


我皺著眉回答說:「還有『神經迴路』呢?」她愣了一下:「是沒想過」扯了一會兒神經迴路,談到繪畫前的塗鴉有助於創作,也就是先解除一下制約,先清理、治療,之後再做所謂正常的,比較有框架、有目標性的、和學習有關的事情。

終於聊到她頭痛了,說:「今天的信息量很大,我想我找到新的教學方向和可能性了。」終於願意放下頭腦了。

最後一場,我想還是給她比較輕柔的過程吧:「會再走一遍幾條你會痛的路線,妳練習看看能不能說吃出:『輕一點、疼』,看看內在正在發生什麼?」

新加了幾個手臂動作,因為她是彈鋼琴的,對於手臂的狀況會更在意吧!也可以思索一下神經迴路、肌肉記憶等等。讓她最特別的、意料之外的反應是按到左胸口時,她哽咽到都快哭了,右胸口比較接近一般人的反應。

基本上第三場的力道用的是最輕柔的,但是反應卻是三場裡最豐富的。結束之後躺了十分鐘就醒來了。

左上胸的疼痛超過她的預期,她說醒來之前還自己揉一下,確感覺不出什麼疼痛?嚴正地說:「下禮拜要安排到醫院好好檢查。」

關於「喊不出來」的問題,她有了答案,她覺得是「肌肉想要繼續按,但是了意識承受不了」,也就是「身體希望繼續,但是精神承受不住」,嗯,蠻好的回饋的。

按脖子的時候,她覺得「頭跟身體都快要分開了」,我說:「我們不贊成分開,我們贊成保持連結,妳可以把頭腦關掉,身體就會放鬆了」。她回憶起昨天第一場:「按到左側腰部時候,感覺內臟都快要被推出去了⋯」嚇了一大跳。
總結
最後說:「老師,您這個根本就是個『藝術行為』,就像是在我身上作畫。」我說:「是啊,我是當它是藝術在做的,而且觀眾只有一個,那就是妳。」

後來又想到「行為藝術」這個詞,我說是比較接近些。她說這樣就可以公開表演讓更多人欣賞,我猶豫說:「再研究吧,來一百人我也按不完」。她給我了一包老家的零食作為禮物:野生榛子⋯。

她總結出「這三場就好像是奏鳴曲:先快,後慢,然後再快。」跟她的身體很吻合,這我還第一次聽到,真是很有意思的比喻。

延伸閱讀:〈奏鳴曲〉
「古典樂派時期的奏鳴曲大多是由三或四個樂章組成,除了少數例外,這個時期的多樂章作品中的第一樂章,一定是快板,而且是採用「奏鳴曲式」創作,其調性則是樂曲的主調。第二樂章通常是和第一樂章形成對照的慢板,曲式並無一定,可以是二段式(體)、三段式(體)、或者是變奏曲等。 
在由四個樂章組成的奏鳴曲裡,第三樂章多為小步舞曲(minuet)或是詼諧曲(Scherzo),這兩種曲式都是三段式(體),速度通常是中等到快速的範圍內;如果樂曲由三個樂章組成,第三樂章則會有終章的氣勢。第四樂章要具備終結全曲的氣勢,必須能和第一樂章互相呼應。」 
https://zh.m.wikipedia.org/wiki/奏鸣曲


關鍵字:奏鳴曲、行為藝術、神經迴路、肌肉記憶

延伸閱讀:
《貝多芬最著名的五首鋼琴奏鳴曲》:當我們要選擇貝多芬的鋼琴奏鳴曲時,首先想起的一定是第8號「悲愴」、第14號「月光」、第17號「暴風雨」、第21號 「黎明」和第23號「熱情」。以上是貝多芬最著名的五首鋼琴奏鳴曲。  
https://youtu.be/72Aol9DsNpI 
第14鋼琴奏鳴曲(月光奏鳴曲)在結構上頗有革新之處:並沒有遵照傳統的規矩,採用「快—慢—快」的結構,其第一樂章也並非奏鳴曲式;反而該曲的重心和高潮部分都在最為戲劇性第三樂章。這種突破是貝多芬所追求的。 
德國評論家保羅·貝克撰文稱:「如果一部作品以奏鳴曲式的快板樂章起頭,那麼一上來就定下了基調,讓後面的樂章只能補充而不能改變;但貝多芬想要的是一個前奏曲、一個序幕、一個引言,而非一個概括性的呈示。」 
https://zh.m.wikipedia.org/zh-tw/第14钢琴奏鸣曲_(贝多芬)
延伸閱讀:
音樂不是由文字、語言所組成的。它是由純粹的聲音組成的,而它只對那些不知道任何超越聲音的東西的人來說是純粹的聲音。那些知道寂靜的人——對他們來說,整個形式都改變了。 
在音樂的聲音之間有屬於寂靜的空隙。 
真正的音樂不是由聲音所組成,而是由空隙所組成。聲音來了又去;那些空隙會留下來。而音樂可以讓你覺知到那些空隙是比其他東西更美的;因此我必須說音樂僅次於寂靜。但是有可能甚至連音樂家都也許沒有覺知到這一點,除非他的音樂也是他的靜心。那麼,很快地,轉變就會從聲音轉到寂靜。 
當一個音樂家開始把他的注意力從聲音轉移到寂靜,他的音樂就變得幾乎是完美的;當他開始只聽寂靜而忘記所有關於聲音的事情時,他的音樂就是完美的。 
如果你的音樂無法在聽者之中創造寂靜,那就不是音樂。如果你的音樂沒有在你的聽眾之中變成一種不移的沒有頭腦,那就不是音樂。那就只是在製造噪音。 
~OSHO  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

延伸閱讀